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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樂的代價是，第二天的渾身酸痛。
現在在健身房中等強度的運動都不會讓她第二天痛成這樣了。
江霧白坐起來的時候，差點以為自己的腰不在了。她伸手按了按，疼得她整張臉都扭曲起來。
感受到空氣直接拍在她身上，江霧白才發現自己□□。
趕緊在床上找昨晚那條睡裙。
……找是找到了，但已破破爛爛，根本穿不了。
江霧白忽然發現，原來枕邊就有一套睡衣，正是昨晚在浴室裏看到的那套。
她昨晚去洗澡時，發現那裏放著兩套睡衣，一套便是現在這套長衣長褲，另一套便是白色的短吊帶。
衣服都是他準備的。但江霧白知道，他很大程度只是為了逗她玩。看見他的表情，她就知道他根本沒想過她會真的穿那條吊帶。
江霧白僵硬地穿上睡衣，拿起自己的手機開機。
蘇婉發來了好多信息，先是懷疑她出事了，差點要報警的陣仗，兩三點鐘又發來一長串的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江霧白在表情列裏找了半天，最終發過去一個貓貓祟祟的探頭表情。
一秒不到，視頻電話直接打過來。
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整了下亂糟糟的頭發，江霧白才接起。
那邊瞇著眼睛，掃視著她，沒說話，伸手點了點脖子。
“？”江霧白一時間沒領悟到意思，直到她直說“看看你的脖子”，她才又進洗手間，一下便註意了脖子上的印記。
很明顯，只是剛才她只關心自己的頭發，沒想到脖子上還藏著秘密。她趕緊把睡衣的衣領拉起來蓋住。
蘇婉在那頭長長的嘆氣：“我的漂亮白菜終於還是被豬拱了。”
“啊！”江霧白怪叫一聲，把通話給掛斷了。
蘇婉的“生日快樂”都還沒來得及說。
開門聲響起。
江霧白一慌，砰的一下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並鎖住了。她把剛才好不容易弄順的頭發又給揉亂，但發絲的繁亂也遠遠比不上她的心情。
門被敲了兩下。
“躲什麽，出來吃飯了。”
是，是沒什麽好躲的，但江霧白就是邁不開這個腿。
羞恥心一上來，一時半會下不去。而且江霧白回憶了一下昨晚上，那大概，算是她先主動的？這讓她更不敢走出去了。
十二開始撓門。
如果不是江霧白知道裴嶼肯定使喚不動它，她都要懷疑十二是專門被放過來叫她出去的。
江霧白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，十二立刻撲了上來，跟她貼貼。
她俯身把它抱起來，突然發覺它沈了好多。當然，也有可能是她有點虛了，力氣不足。
抱著毛茸茸，江霧白感覺到有勇氣些了。
但看著裴嶼手裏勾著那件吊帶，江霧白瞬間又蔫了，只想抱著貓跑。
裴嶼開口道：“十二太壞了，把衣服咬成這樣。”
十二“喵”了一聲，聽起來有點兇狠。
“十二說它不背這個鍋。”江霧白幫小貓翻譯。在場的兩人一貓都知道衣服是怎麽壞的。
裴嶼：“要留作紀念嗎？”
“……”江霧白放十二過去咬他。
他給她打包了飯菜上來，已經下午一點，早飯已經完美錯過，再晚點午飯都吃不了了。小鎮裏過了兩點就不供應午飯了。
打包的量很大，看上去都不止兩人份。
但江霧白一個人竟也吃了個七七八八。不怪她，實在是折騰了一晚上太累了，又累又餓，而且這邊的飯菜又很香，不知不覺間一大半就下肚了。
吃飽之後，江霧白還想吃點甜食。想起昨晚的冰淇淋，也不知道為什麽，冬天的冰淇淋莫名好吃。
“想吃冰淇淋。”她跟躺在床上的男人說。
“才吃完飯，等一會我去買。”裴嶼的視線從電腦挪到她身上，“你知道你能吃，是因為你今天生日吧？”
江霧白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。
裴嶼：“其他時間你說想吃試試。”
切。江霧白回過頭，心裏想等她去了國外，背著他偷偷吃，別說冬天吃冰淇淋，其他不被允許的事情也得幹一幹。雖然她暫時還想不出來有什麽事情。
正美滋滋想著，身後突然傳來低音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。”
江霧白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，她沒回頭，又塞了一口好吃的燒麥。真香。
她覺得自己好像叛逆期到了。
正值別人叛逆期的時候，江霧白聽話得不得了，該學習學習該練琴練琴，也不跟亂七八糟的人亂玩，身邊只有練琴的朋友和蘇婉等等。
而現在，她莫名想要跟裴嶼反著來。
江霧白吃完飯沒多久就又困了，在床上趴下。
裴嶼放下電腦，跪壓在她腰間。
“餵！”
“給你按摩。”說著，從脖子開始往下按。
她皮膚嫩，又白，一晚上留下不少印記。裴嶼伸手輕輕按了按，“疼嗎？”
“有點。”
“下次我少用點力。”
江霧白拉過枕頭，把臉埋進去，“沒關系。”
聲音很悶，不清楚，但裴嶼還是聽見，只是懷疑自己的耳朵，“沒關系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裴嶼俯下身，吻了吻她脖子上的印跡，“我懂了。”
“懂了就懂了，別說出來。”江霧白有點煩地說道。他又親她一下，繼續專心地按摩。
和專業人士比起來，裴嶼的按摩技巧也不遜色。畢竟常健身，知道肌肉的構造，又深知她哪裏累。
被按著按著，江霧白就睡著了。醒來時身上感覺舒服了許多。
和朋友們一起吃了晚飯。江霧白把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，雖然現在本身就冷，但餐廳裏有冷氣，她大可以脫掉圍巾。
但她不，硬是裹著圍巾，在眾人充滿意味的眼神當中，吃完了整頓飯。
專車把大家送走，小鎮裏留下兩人和十二。
裴嶼去買了冰淇淋，讓江霧白在車上吃，開著車又去了那個教堂。
“所以這裏為什麽有個教堂啊？”江霧白已經對它沒了恐懼之心，現在看到只會想起昨晚好友們溫暖的演奏。
“一百多年前建的，聽說那時候還常有人來。”因為種種原因現在完全沒人，草都長得快比人高。但正好，對於發現了它的人來說，多了一處閑散心情的好地方。
走進教堂，臺上此刻只剩下一臺鋼琴。
江霧白昨晚沒來得及欣賞，現在發現教堂裏面很美，寬大的穹頂，彩色的玻璃窗，美得很客觀。
裴嶼坐在了鋼琴前。
江霧白笑道：“你要幹嘛？會彈嗎？”
“別小瞧我了。”裴嶼的手放上鋼琴，緩緩地彈了起來。
是生日快樂歌。
江霧白在一旁覺得好笑，卻又覺得他有這麽心意很可貴，於是沒有笑得太大聲。
裴嶼沒有出錯的演奏完了。
“厲害！”江霧白連忙鼓起掌來，“居然一個音也沒有彈錯誒！”
“這麽簡單的曲子也能彈錯的話，那只能說明我沒好好練習。”和有沒有天賦已經沒有關系，因為想給她聽完整的，所以不可能會彈錯。
江霧白：“那你練了多久啊？”
裴嶼：“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，知道了我在你心裏的好感度會降低的。”
“哪有那麽容易降低。”江霧白說著，來到他身邊坐下，她側過頭看著他，巧笑嫣然，“我教你？”
看著她的笑，裴嶼回答時已經不自覺的了：“好啊。”
她教他的是對初學者友好的月亮河。
裴嶼雖然永遠分不清楚哪個音是哪個音，但他擅長記位置和順序，看了兩次基本就不會彈錯。
江霧白偏頭疑惑：“你該不會騙我的吧，你這都不是初學者的水平。”
“這算是被誇了嗎？”
“這是質疑。”
裴嶼又開始彈起生日快樂歌來，“那你要聽我唱歌嗎？”
江霧白上去捂住他的嘴：“這個節目先保留一下，我現在很開心，不需要更開心了。”
於是裴嶼沒唱，安安靜靜又彈了一遍生日快樂歌。
“生日快樂。”彈完後，他說。
“昨晚說過了，不用再說一次了。”江霧白說著，不由得想起昨晚他是在什麽情境下跟她說的生日快樂。她突然感覺挺熱的，尤其是身上那些被留下過印跡的地方，好像在燃燒一般。
裴嶼湊過來要吻她，江霧白直接站了起來。
她說：“你去旁邊，我彈琴給你聽，你都沒聽過我彈琴。”
裴嶼站起來，沒讓她坐下，而是步步逼近，摟過她的腰：“等我生日再彈給我聽。”
想想也是，她生日幹嘛要彈給他聽。而且江霧白覺得他還給了自己一個正確答案，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在他生日的時候要送他什麽呢。
兩人重新回到車上，放起江霧白喜歡的音樂，朝著泉都返程。
後座的十二突然喵了一聲。
江霧白一驚，看向同樣回頭看的裴嶼。兩人笑了一下，他們剛才完全忘記把十二帶著一起了。
還好沒忘記把它帶上車，不然可就麻煩了。
十二怨念不已，經此一游，更討厭裴嶼了。
他完全搶占了自己和麻麻在一起的時間！
“等你生日，我們去你小時候的地方吧。”江霧白看著沿途越發濃黑的天空說道。
裴嶼過了一會，回說：“好。”他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，又希望過得快一點。
-
過年那天，江霧白帶著裴嶼和黎安以及十二回了家。
雖然今年過年少了江洵，但多了三只，所以還更熱鬧了。
只是看起來已經走出來了的唐語燕，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又時不時的露出恍惚的表情，很明顯是因為想江洵了。
江霧白察覺到她的情緒，一直陪著她。
唐語燕從走神當中恢覆過來時，就對著江霧白抱歉的笑：“你跟著我做什麽，去跟裴嶼他們玩呀。”
“我想跟你玩啊。”江霧白還把十二抱起來給媽媽，“你看你的孫女。”
唐語燕失笑：“這叫什麽孫女啊。”
江霧白趕緊把十二的耳朵堵住：“可不能讓十二聽見姥姥嫌棄它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來，姥姥抱。”唐語燕配合女兒的游戲，把十二抱了過來。
十二竟然很乖，大概是嗅到和江霧白類似的氣息，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見面，也一下就喜歡上了她。
唐語燕本來對小貓小狗什麽的都無感的，但此刻一下子就被它乖巧的模樣給俘獲了心。
“孫女，我的大孫女。”沒一會，唐語燕竟然還抱著十二搖了起來，根本就是真的當成孫女在抱了。
這樣一來，唐語燕也沒心思去想江洵了，滿眼都是她的大孫女。
小貓咪立大功。江霧白心想，一定得給十二加餐才行。
因為是過年，所以院子裏掛滿了燈籠和彩燈，還有一些煙花在地上放著，等著晚上的時候放。
黎安站在院子裏，看著這些裝飾，突然感覺到了年味。
往年，她從來沒感受到過什麽叫過年。在學校或小區看見的那些，反而只叫她感到荒涼。
而今年大概是因為真的有了家人，所以就連心境也改變了。
黎安拿出手機來拍了張照，破天荒地發了個朋友圈。她從來不發這種東西，因為覺得自己的生活沒什麽好分享的，但此刻她仿佛是想告訴所有人她有家過年似的，發了照片。
配文是簡單的四個字：新年快樂。
幾乎是立刻，黎安就看見有人點讚和回覆。
回覆的同樣是這四個簡單的字。卻莫名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。
只是，這個人，黎安毫無印象。她還點開頭像看了看，也完全不記得這人是什麽時候加的。
但無所謂了，就從此刻認識吧，他們從現在開始就是互道新年快樂的朋友關系。
沒過一會，江霧白蹦著過來找她：“你發朋友圈了！”
“……嗯。”黎安突然感到有些難為情。雖然她們都告訴她，她是這個家的家人，但她知道完全不一樣。現在她發她家裏的照片，被真正這家的人問起，敏感的內心又一次顫動。
江霧白卻只用一個嘿嘿的笑就化解了黎安內心的敏感。
她當著她的面給她點讚評論，然後問她：“我是不是第一個點讚的？”
黎安給她看手機。
發現自己是第二個，江霧白切了一聲。
“這不重要。”黎安忙說，網上的哪有現實裏的重要，她對她說，“新年快樂。”
江霧白揚著笑臉回：“新年快樂！”
黎安想起什麽似的“啊”了一聲，看了屋內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的裴嶼一眼，“我該不會搶了你的第一個吧。”
“那不會，昨晚我跟他就互相說過了。”
“……”這下輪到黎安醋了，“行。”
十二跑了過來，四只小腳有些不協調的樣子。
江霧白註意到，瞬間擔心起來，卻又想起剛才媽媽一直抱著十二晃過去晃過來，大概明白十二應該是被晃暈了。
她繼續觀察，果然過了一會，十二就好了，在院子裏撒歡地跑了一會酷。
畢竟是小流浪，還是喜歡大一點的地方。現在江霧白和黎安住的地方雖然也挺大，但怎麽也比不上別墅。
更何況院子的草坪上跑起來，跟在地板上的舒適度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。
江霧白都擔心年後帶十二回去，它會嫌棄那個家了。
江漓走了過來，看著在院子裏奔跑得很開心的十二，說道：“你去巴黎之後，打算把貓怎麽弄？”
“不是還有它爸嘛。”上次和裴嶼說了去巴黎的事情之後，江霧白心裏就一點負擔也沒有了。
江漓因她的用詞皺了下眉頭，“江霧白，我對你們的交往沒有意見，唯獨有一件事情，別把小孩搞出來。”
她十分嚴肅的語氣，加上這話，讓一旁的黎安都石化了。黎安不敢說話也不敢溜，只能假裝自己是個雕塑。
而江霧白先是楞了一下，雖然耳朵有點發燙，但還是以輕松的狀態笑道：“姐你真的好保守，叫貓貓女兒很正常好不好，你想哪裏去了。”
“這不是我的重點。”江漓瞪她，不讓她轉移話題。
“知道。”江霧白小聲說。她也沒這個打算呢，她有那麽多事情要忙，養十二已經是她的底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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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空氣直接拍在她身上，江霧白才發現自己□□。
趕緊在床上找昨晚那條睡裙。
……找是找到了，但已破破爛爛，根本穿不了。
江霧白忽然發現，原來枕邊就有一套睡衣，正是昨晚在浴室裏看到的那套。
她昨晚去洗澡時，發現那裏放著兩套睡衣，一套便是現在這套長衣長褲，另一套便是白色的短吊帶。
衣服都是他準備的。但江霧白知道，他很大程度只是為了逗她玩。看見他的表情，她就知道他根本沒想過她會真的穿那條吊帶。
江霧白僵硬地穿上睡衣，拿起自己的手機開機。
蘇婉發來了好多信息，先是懷疑她出事了，差點要報警的陣仗，兩三點鐘又發來一長串的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江霧白在表情列裏找了半天，最終發過去一個貓貓祟祟的探頭表情。
一秒不到，視頻電話直接打過來。
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整了下亂糟糟的頭發，江霧白才接起。
那邊瞇著眼睛，掃視著她，沒說話，伸手點了點脖子。
“？”江霧白一時間沒領悟到意思，直到她直說“看看你的脖子”，她才又進洗手間，一下便註意了脖子上的印記。
很明顯，只是剛才她只關心自己的頭發，沒想到脖子上還藏著秘密。她趕緊把睡衣的衣領拉起來蓋住。
蘇婉在那頭長長的嘆氣：“我的漂亮白菜終於還是被豬拱了。”
“啊！”江霧白怪叫一聲，把通話給掛斷了。
蘇婉的“生日快樂”都還沒來得及說。
開門聲響起。
江霧白一慌，砰的一下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並鎖住了。她把剛才好不容易弄順的頭發又給揉亂，但發絲的繁亂也遠遠比不上她的心情。
門被敲了兩下。
“躲什麽，出來吃飯了。”
是，是沒什麽好躲的，但江霧白就是邁不開這個腿。
羞恥心一上來，一時半會下不去。而且江霧白回憶了一下昨晚上，那大概，算是她先主動的？這讓她更不敢走出去了。
十二開始撓門。
如果不是江霧白知道裴嶼肯定使喚不動它，她都要懷疑十二是專門被放過來叫她出去的。
江霧白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，十二立刻撲了上來，跟她貼貼。
她俯身把它抱起來，突然發覺它沈了好多。當然，也有可能是她有點虛了，力氣不足。
抱著毛茸茸，江霧白感覺到有勇氣些了。
但看著裴嶼手裏勾著那件吊帶，江霧白瞬間又蔫了，只想抱著貓跑。
裴嶼開口道：“十二太壞了，把衣服咬成這樣。”
十二“喵”了一聲，聽起來有點兇狠。
“十二說它不背這個鍋。”江霧白幫小貓翻譯。在場的兩人一貓都知道衣服是怎麽壞的。
裴嶼：“要留作紀念嗎？”
“……”江霧白放十二過去咬他。
他給她打包了飯菜上來，已經下午一點，早飯已經完美錯過，再晚點午飯都吃不了了。小鎮裏過了兩點就不供應午飯了。
打包的量很大，看上去都不止兩人份。
但江霧白一個人竟也吃了個七七八八。不怪她，實在是折騰了一晚上太累了，又累又餓，而且這邊的飯菜又很香，不知不覺間一大半就下肚了。
吃飽之後，江霧白還想吃點甜食。想起昨晚的冰淇淋，也不知道為什麽，冬天的冰淇淋莫名好吃。
“想吃冰淇淋。”她跟躺在床上的男人說。
“才吃完飯，等一會我去買。”裴嶼的視線從電腦挪到她身上，“你知道你能吃，是因為你今天生日吧？”
江霧白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。
裴嶼：“其他時間你說想吃試試。”
切。江霧白回過頭，心裏想等她去了國外，背著他偷偷吃，別說冬天吃冰淇淋，其他不被允許的事情也得幹一幹。雖然她暫時還想不出來有什麽事情。
正美滋滋想著，身後突然傳來低音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。”
江霧白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，她沒回頭，又塞了一口好吃的燒麥。真香。
她覺得自己好像叛逆期到了。
正值別人叛逆期的時候，江霧白聽話得不得了，該學習學習該練琴練琴，也不跟亂七八糟的人亂玩，身邊只有練琴的朋友和蘇婉等等。
而現在，她莫名想要跟裴嶼反著來。
江霧白吃完飯沒多久就又困了，在床上趴下。
裴嶼放下電腦，跪壓在她腰間。
“餵！”
“給你按摩。”說著，從脖子開始往下按。
她皮膚嫩，又白，一晚上留下不少印記。裴嶼伸手輕輕按了按，“疼嗎？”
“有點。”
“下次我少用點力。”
江霧白拉過枕頭，把臉埋進去，“沒關系。”
聲音很悶，不清楚，但裴嶼還是聽見，只是懷疑自己的耳朵，“沒關系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裴嶼俯下身，吻了吻她脖子上的印跡，“我懂了。”
“懂了就懂了，別說出來。”江霧白有點煩地說道。他又親她一下，繼續專心地按摩。
和專業人士比起來，裴嶼的按摩技巧也不遜色。畢竟常健身，知道肌肉的構造，又深知她哪裏累。
被按著按著，江霧白就睡著了。醒來時身上感覺舒服了許多。
和朋友們一起吃了晚飯。江霧白把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，雖然現在本身就冷，但餐廳裏有冷氣，她大可以脫掉圍巾。
但她不，硬是裹著圍巾，在眾人充滿意味的眼神當中，吃完了整頓飯。
專車把大家送走，小鎮裏留下兩人和十二。
裴嶼去買了冰淇淋，讓江霧白在車上吃，開著車又去了那個教堂。
“所以這裏為什麽有個教堂啊？”江霧白已經對它沒了恐懼之心，現在看到只會想起昨晚好友們溫暖的演奏。
“一百多年前建的，聽說那時候還常有人來。”因為種種原因現在完全沒人，草都長得快比人高。但正好，對於發現了它的人來說，多了一處閑散心情的好地方。
走進教堂，臺上此刻只剩下一臺鋼琴。
江霧白昨晚沒來得及欣賞，現在發現教堂裏面很美，寬大的穹頂，彩色的玻璃窗，美得很客觀。
裴嶼坐在了鋼琴前。
江霧白笑道：“你要幹嘛？會彈嗎？”
“別小瞧我了。”裴嶼的手放上鋼琴，緩緩地彈了起來。
是生日快樂歌。
江霧白在一旁覺得好笑，卻又覺得他有這麽心意很可貴，於是沒有笑得太大聲。
裴嶼沒有出錯的演奏完了。
“厲害！”江霧白連忙鼓起掌來，“居然一個音也沒有彈錯誒！”
“這麽簡單的曲子也能彈錯的話，那只能說明我沒好好練習。”和有沒有天賦已經沒有關系，因為想給她聽完整的，所以不可能會彈錯。
江霧白：“那你練了多久啊？”
裴嶼：“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，知道了我在你心裏的好感度會降低的。”
“哪有那麽容易降低。”江霧白說著，來到他身邊坐下，她側過頭看著他，巧笑嫣然，“我教你？”
看著她的笑，裴嶼回答時已經不自覺的了：“好啊。”
她教他的是對初學者友好的月亮河。
裴嶼雖然永遠分不清楚哪個音是哪個音，但他擅長記位置和順序，看了兩次基本就不會彈錯。
江霧白偏頭疑惑：“你該不會騙我的吧，你這都不是初學者的水平。”
“這算是被誇了嗎？”
“這是質疑。”
裴嶼又開始彈起生日快樂歌來，“那你要聽我唱歌嗎？”
江霧白上去捂住他的嘴：“這個節目先保留一下，我現在很開心，不需要更開心了。”
於是裴嶼沒唱，安安靜靜又彈了一遍生日快樂歌。
“生日快樂。”彈完後，他說。
“昨晚說過了，不用再說一次了。”江霧白說著，不由得想起昨晚他是在什麽情境下跟她說的生日快樂。她突然感覺挺熱的，尤其是身上那些被留下過印跡的地方，好像在燃燒一般。
裴嶼湊過來要吻她，江霧白直接站了起來。
她說：“你去旁邊，我彈琴給你聽，你都沒聽過我彈琴。”
裴嶼站起來，沒讓她坐下，而是步步逼近，摟過她的腰：“等我生日再彈給我聽。”
想想也是，她生日幹嘛要彈給他聽。而且江霧白覺得他還給了自己一個正確答案，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在他生日的時候要送他什麽呢。
兩人重新回到車上，放起江霧白喜歡的音樂，朝著泉都返程。
後座的十二突然喵了一聲。
江霧白一驚，看向同樣回頭看的裴嶼。兩人笑了一下，他們剛才完全忘記把十二帶著一起了。
還好沒忘記把它帶上車，不然可就麻煩了。
十二怨念不已，經此一游，更討厭裴嶼了。
他完全搶占了自己和麻麻在一起的時間！
“等你生日，我們去你小時候的地方吧。”江霧白看著沿途越發濃黑的天空說道。
裴嶼過了一會，回說：“好。”他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，又希望過得快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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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年那天，江霧白帶著裴嶼和黎安以及十二回了家。
雖然今年過年少了江洵，但多了三只，所以還更熱鬧了。
只是看起來已經走出來了的唐語燕，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又時不時的露出恍惚的表情，很明顯是因為想江洵了。
江霧白察覺到她的情緒，一直陪著她。
唐語燕從走神當中恢覆過來時，就對著江霧白抱歉的笑：“你跟著我做什麽，去跟裴嶼他們玩呀。”
“我想跟你玩啊。”江霧白還把十二抱起來給媽媽，“你看你的孫女。”
唐語燕失笑：“這叫什麽孫女啊。”
江霧白趕緊把十二的耳朵堵住：“可不能讓十二聽見姥姥嫌棄它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來，姥姥抱。”唐語燕配合女兒的游戲，把十二抱了過來。
十二竟然很乖，大概是嗅到和江霧白類似的氣息，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見面，也一下就喜歡上了她。
唐語燕本來對小貓小狗什麽的都無感的，但此刻一下子就被它乖巧的模樣給俘獲了心。
“孫女，我的大孫女。”沒一會，唐語燕竟然還抱著十二搖了起來，根本就是真的當成孫女在抱了。
這樣一來，唐語燕也沒心思去想江洵了，滿眼都是她的大孫女。
小貓咪立大功。江霧白心想，一定得給十二加餐才行。
因為是過年，所以院子裏掛滿了燈籠和彩燈，還有一些煙花在地上放著，等著晚上的時候放。
黎安站在院子裏，看著這些裝飾，突然感覺到了年味。
往年，她從來沒感受到過什麽叫過年。在學校或小區看見的那些，反而只叫她感到荒涼。
而今年大概是因為真的有了家人，所以就連心境也改變了。
黎安拿出手機來拍了張照，破天荒地發了個朋友圈。她從來不發這種東西，因為覺得自己的生活沒什麽好分享的，但此刻她仿佛是想告訴所有人她有家過年似的，發了照片。
配文是簡單的四個字：新年快樂。
幾乎是立刻，黎安就看見有人點讚和回覆。
回覆的同樣是這四個簡單的字。卻莫名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。
只是，這個人，黎安毫無印象。她還點開頭像看了看，也完全不記得這人是什麽時候加的。
但無所謂了，就從此刻認識吧，他們從現在開始就是互道新年快樂的朋友關系。
沒過一會，江霧白蹦著過來找她：“你發朋友圈了！”
“……嗯。”黎安突然感到有些難為情。雖然她們都告訴她，她是這個家的家人，但她知道完全不一樣。現在她發她家裏的照片，被真正這家的人問起，敏感的內心又一次顫動。
江霧白卻只用一個嘿嘿的笑就化解了黎安內心的敏感。
她當著她的面給她點讚評論，然後問她：“我是不是第一個點讚的？”
黎安給她看手機。
發現自己是第二個，江霧白切了一聲。
“這不重要。”黎安忙說，網上的哪有現實裏的重要，她對她說，“新年快樂。”
江霧白揚著笑臉回：“新年快樂！”
黎安想起什麽似的“啊”了一聲，看了屋內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的裴嶼一眼，“我該不會搶了你的第一個吧。”
“那不會，昨晚我跟他就互相說過了。”
“……”這下輪到黎安醋了，“行。”
十二跑了過來，四只小腳有些不協調的樣子。
江霧白註意到，瞬間擔心起來，卻又想起剛才媽媽一直抱著十二晃過去晃過來，大概明白十二應該是被晃暈了。
她繼續觀察，果然過了一會，十二就好了，在院子裏撒歡地跑了一會酷。
畢竟是小流浪，還是喜歡大一點的地方。現在江霧白和黎安住的地方雖然也挺大，但怎麽也比不上別墅。
更何況院子的草坪上跑起來，跟在地板上的舒適度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。
江霧白都擔心年後帶十二回去，它會嫌棄那個家了。
江漓走了過來，看著在院子裏奔跑得很開心的十二，說道：“你去巴黎之後，打算把貓怎麽弄？”
“不是還有它爸嘛。”上次和裴嶼說了去巴黎的事情之後，江霧白心裏就一點負擔也沒有了。
江漓因她的用詞皺了下眉頭，“江霧白，我對你們的交往沒有意見，唯獨有一件事情，別把小孩搞出來。”
她十分嚴肅的語氣，加上這話，讓一旁的黎安都石化了。黎安不敢說話也不敢溜，只能假裝自己是個雕塑。
而江霧白先是楞了一下，雖然耳朵有點發燙，但還是以輕松的狀態笑道：“姐你真的好保守，叫貓貓女兒很正常好不好，你想哪裏去了。”
“這不是我的重點。”江漓瞪她，不讓她轉移話題。
“知道。”江霧白小聲說。她也沒這個打算呢，她有那麽多事情要忙，養十二已經是她的底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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